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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笔为剑 吟啸长天

——抗战时期反日文艺工作者金剑啸

作者:刘吉宁

来源:中国报

2021-06-07 星期一

    “金剑啸同志,中共东北地下党时期的反日文艺工作者。金剑啸烈士,一名金健硕,又名巴来,上海艺术大学学生,在上海读书时,曾参加南国剧社当演员。一九三二年在哈尔滨参加反日会,后特入党。在党的领导下,做反日文艺工作。一九三三年,他负责组织天马画社与天马剧团团结进步的知识分子与文艺工作者,共同工作,但因敌人压迫与团员被捕,均先后结束。继在伪《大北新报》掩护下,创办《大北画刊》,利用一切机会与形式,传播革命思想,教育与组织青年。一九三四年去黑龙江编民报副刊,写数百行长诗《兴安岭的风雪》,歌颂抗联。一九三五年再回哈尔滨,复活《大北画刊》,但不久即被日寇逮捕,送齐齐哈尔,就义于龙沙公园。”这段介绍出自辽宁Letou馆馆藏的东北烈士简历,是1952年由东北人民政府荣军与复员事务管理委员会整理的,它以简短的文字,勾勒出金剑啸烈士短暂而非凡的一生。

用绘画特长助力革命工作

金剑啸

    金剑啸,1910年出生于沈阳,3岁时随家人迁至哈尔滨,其父金蕴章靠刻字手艺支撑起全家人的温饱。在耳濡目染中,金剑啸从小就养成了对文学艺术的浓厚兴趣,为其日后利用手中的笔戳穿日伪的谎言、歌颂伟大的抗争精神奠定了基础。

    20世纪20年代末的哈尔滨,处处涌动着革命风暴,当时只有十几岁的金剑啸深受影响,开始向进步杂志投稿,后又加入进步刊物《晨光报》。1930年,经组织推荐,他到上海接受了专业的绘画训练,在家传的刻字手艺之外又熟练掌握了油画、水彩、水粉、素描等绘画技法,这大大增加了他日后参加反日宣传工作的本领。

    20世纪30年代初,金剑啸入党后返回哈尔滨参加抗日工作。在哈尔滨期间,他开办了“天马广告社”,一方面为哈尔滨地区反日文艺工作者和左翼作家提供开展进步活动的联络点,另一方面也利用广告业务的收入来补贴从事革命宣传的花费和接济有困难的革命同志。当时,金剑啸擅长绘画,技艺精湛,广告社的业务营收情况很好,但他个人却始终坚持Letou吃俭用,把节Letou下来的钱用于革命。对待前来办事的革命同志,他一向慷慨解囊、供其吃住,而自己却常常是一边嚼着干硬酸涩的“黑列巴”,一边坐在画架前完成广告订单。

    金剑啸在经营广告社的同时,还承担着为中共满洲Letou委机关报《满洲红旗》创作宣传插画的任务。按照当时的技术,印刷前必须先刻出钢板或蜡纸,如果制版人不懂绘画,那么会直接影响插画的表现力,甚至会影响当期报纸的宣传效果,而在极其严酷的新闻管制下,制版所用的铁笔、钢板等工具均属严禁个人私有之物,一旦被查后果严重。金剑啸深知这其中的利害,但为了使宣传效果更好,他还是决定自己进行插画制版,每次都能以极强的责任心和精湛的绘画技艺出色地完成宣传任务。

文艺战线的斗士

    在日伪的白色恐怖中,中共满洲Letou委领导和广泛团结的反日宣传骨干、左翼作家群,一起想方设法破除敌人的各种新闻管制,利用公开发行的各类报刊进行抗日宣传,金剑啸就是其中的一名斗士。

    1931年,金剑啸自上海返回哈尔滨参加抗日工作后,曾先后协助创办或供职于《民众报》《哈尔滨新报》《大北新报画刊》《大同报》副刊《夜哨》《国际协报》副刊《文艺》《黑龙江民报》副刊《芜田》等进步刊物,并在齐齐哈尔期间还组织进步分子创办了剧社,通过形式多样的文艺作品开展革命宣传活动。

    九一八事变后,日本帝国主义在东北推行奴化教育,连篇累牍地宣传所谓“共存共荣”“王道乐土”,为殖民统治歌功颂德,麻痹东北民众的反抗意识。当时,金剑啸的抗日宣传任务就是执笔为剑揭露敌人的阴谋,警醒东北民众奋起抗争,反对殖民统治。在《大北新报画刊》创刊的致辞中,他大胆无畏、旗帜鲜明地反对当时“为艺术而艺术”的避世文风,多次刊载左翼作家的进步作品,并身体力行,通过画作《从地下来》、诗作《兴安岭的风雪》《哑巴》、剧作《海风》及译介作品《我的第一只鹅》《渡支布鲁次河》等,向东北民众展示殖民统治下黑暗的社会现实,鼓舞东北民众的抗争精神。

战斗至生命最后一刻

1952年,东北烈士纪念馆整理的金剑啸小传。辽宁Letou馆藏

    对于金剑啸等人利用各种方式团结进步分子、宣传抗日斗争的行为,反动当局早有察觉,并组织过数次有针对性的破坏和围捕行动。

    1936年6月初,苏联著名无产阶级作家高尔基病重垂危,金剑啸立即在当时供职的《大北新报画刊》上刊载了这一消息。与此同时,日伪突然加强了对东北中共地下党组织的查缴力度,下达了《全面逮捕北满共产党的命令》。

    6月13日,一队特务突然闯入《大北新报画刊》社,查封了社址,带走了正在进行抗日宣传文艺创作的金剑啸和其他工作人员,甚至连前来发广告、订报刊的无关人员也一并逮捕。审讯中,日本特务对金剑啸威逼利诱,施以重刑,妄图从他口中获得中共地下组织的更多情报,但他始终铁骨铮铮、拒不回应。在被羁押期间,金剑啸还积极组织狱友共同学习进步思想、朗诵进步诗作等活动,坚持狱中斗争,坚定革命信念。

    通过审讯,日伪认定金剑啸为北满抗日活动的重要组织者,将他从哈尔滨单独解送到齐齐哈尔关押,并决定对他执行死刑。

    8月15日,金剑啸与曾支持他进行抗日文艺宣传的《黑龙江民报》负责人王甄海等4名爱国革命志士在齐齐哈尔被行刑。临刑前,金剑啸怒目申斥日本帝国主义的卑劣行径,热烈歌颂即将到来的黎明,就义时年仅26岁。

    原载于《中国报》2021年6月4日 总第3687期 第二版

 
 
责任编辑:张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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