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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破晓前

——上海闸北水电公司“应变费”斗争始末

作者:陈雪萍 杨 翼 李 伟

来源:中国报

2021-07-12 星期一

    国网上海市电力公司闸北发电厂作为一家百年老厂,前身为闸北水电公司。上海解放前夕,社会秩序混乱,百姓生活困难,闸北水电公司中共地下党支部(以下简称“闸电地下党支部”)为了维护工人们的切身利益和争取“应变费”,有组织、有计划地与资本家进行了一次坚决的革命斗争,经过努力,斗争最终取得了胜利。这里就像是黎明前的黑暗,看似平静却暗流涌动……

物价飞涨 人心动荡

 
闸北水电公司厂房。在“应变费”斗争中,工人代表从这里出发赶赴闸北水电公司总部。

    闸电地下党支部成立于1949年3月,由冯大文、王振仁、胡鉴清三名同志组成。当时,在冯大文家里召开了闸电地下党的第一次支部会议,经由上级党委代表纪康、陈警众宣布,冯大文为支部书记,王振仁为组织委员,胡鉴清为宣传委员。他们根据中共上海地下党市委的指示,广泛开展形势与政策宣传,积极关心团结工友,并通过《电力工潮》等进步刊物秘密传播先进思想理论,把一些思想进步、有革命热情的积极分子紧紧团结在党组织周围,并适时组织开展革命斗争活动。

 
1946年4月1日出版的进步刊物《电力工潮》。它把党的声音和进步思想直接扩向普通职工,起到了引导、教育群众的作用。
 

    同年4月,中国人民解放军发起渡江战役,一夜之间百万雄师就渡过了长江。没几天,南京、镇江、常州、无锡先后解放,大军迫近上海。当时,国民党统治区的经济崩溃,物价飞涨,人民生活十分困苦,闸北水电公司也有不少职工家无存粮,又因担心战事迫近而惶惶不安。在当时,上海有的工厂以“应变(应付事变)”的名义开始储粮、储菜,也有的工厂除厂里储存一定数量的粮食外,还发给每个职工一笔“应变费”,让每个职工家庭也储存一点粮食,并传说上海四行二局等几家大企业也都发放了“应变费”。闸北水电的广大职工得知这一情况后议论纷纷,厂内人心动荡不安起来。

组织斗争 明确目标

    根据当时的局势,闸电地下党支部及时进行了研究,认为上海即将面临解放,应该大胆地发动群众开展革命斗争,并把革命斗争和群众的切身利益结合起来,即应该积极组织职工来争取“应变费”,这样既可以改善贫困职工的生活水平,解决大家当下的燃眉之急,也是一次在斗争中进一步牢固建立群众基础的好机会,更是一次扎根群众、心系群众的具体实践。经研究后,闸电地下党支部明确了斗争目标:一是要求资方发放“应变费”,改善职工生活;二是鉴于局势紧张,要求组织成立工人纠察队保护工厂;三是考虑到局势紧急时要让一部分路远的职工住进厂里来,以保证水电的正常供应,所以要在厂内储粮、储菜以作准备。

    该支部研究决定后,立即在党内作了具体布置,在工协会员中也进行了酝酿。当时的闸北水电公司分为三个部分,分别是位于北四川路的总办事处、恒丰路的老厂和军工路的新厂。经过党支部的地下串联,4月下旬在闸北水电公司北四川路总办事处集中了几十个人,恒丰路老厂汇集了3卡车的工人,军工路新厂也组织了一部分代表,共约一二百人。他们先集中在北四川路总部,然后有六七十人拥向经理室,向资方的陆子冬、孙峰、王兼士正式提出发放“应变费”、储粮储菜、保护工厂等要求。

    这次斗争是以群众自发的形式出现的,大家把国民党控制的“工会”丢在一边,由职工们在会议室与资方进行了义正词严的交涉。对未曾经历过斗争的职工们来说,要和资本家面对面谈判是需要很大勇气的,支部的几个党员和积极分子都站在队伍前列慷慨陈词,积极斗争。同时,由于缺乏斗争经验,在谈判交涉过程中,也有少数职工提出了过高的经济要求,致使一直到晚上9点多双方仍然僵持不下,“应变费”斗争一时陷于僵局。

取得胜利 迎接解放

 
闸北水电公司“应变费”斗争胜利后,建立了由工人组成的纠察队保护工厂。图为1949年的护厂工人通行证。

    在此次斗争中,有的党员发现资本家不甘束手待毙,一边谈判一边疯狂地进行各种破坏活动:他们让人在广大职工中散布“共产党还没有来,已经开始搞清算了”的反动言论,歪曲污蔑我党对民族工商业的政策,用心极其险恶;还有国民党扶持下的所谓“工会”理事长吴顺甫,在“应变费”斗争开始不久他就谎称新厂出了事,带人来到会场上把新厂的职工代表统统骗了回去,在回厂的卡车上还有人叫嚣着宣传反动言论。

    上级党组织代表纪康和陈警众在听取完各方的情况汇报后,及时指明方向,强调“应变费既是经济斗争也是政治斗争,要在争取到适当的经济补偿后,进一步因势利导地团结群众,凝聚职工,积极扩大党组织在群众中的影响力和凝聚力。”第二天一早,闸电地下党支部根据上级指示,在党内和工协会员中又进行了酝酿,明确了斗争方向。经过激烈地谈判,当资本家同意发放“应变费”等要求达成协议后,党支部及时结束了这场斗争,最终为每名职工争取到“应变费”10枚银圆。

    闸电地下党支部领导的这次历时两天的群众革命斗争,最终夺取了政治和经济上的双胜利。这次斗争不仅锻炼了闸电地下党支部的组织能力,且意义重大:第一,为每名职工拿到了一笔“应变费”,不仅安定了职工情绪,还鼓舞了士气;第二,经过交涉,资方同意在各厂区分别储备一定的粮食和酱菜,并成立了主要由工人组成的纠察队保护工厂,这为后续的护厂斗争合法化打下了基础;第三,党支部的各位党员、工协会员、积极分子等都在此次斗争中得到了锻炼和提高,收获了经验,并扩大了党组织在群众中的影响力。同时,在此次斗争中还涌现出了不少新的入党积极分子,为党组织的不断发展壮大奠定了基础。

    “应变费”斗争是闸电地下党支部成立后开展的一次重要斗争活动。从此,闸电地下党工作从党员的分散活动,进而成为有组织、有领导的统一行动,这大大增强了党组织的战斗力,为开展群众性的护厂斗争、迎接上海解放创造了有利条件。

    文中所示资料为“民族之光”国网上海市电力公司爱国主义教育基地提供

    原载于《中国报》2021年7月9日 总第3702期 第三版

 
 
责任编辑:杨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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